早期的艺术治疗师一般认为,艺术治疗应该作为心理治疗方法之一而出现。比如Jolande Jacobi在他的书中提出将艺术治疗和分析结合起来。而Margaret Naumburg所采用的治疗方式也是以精神分析为主线,将绘画技术穿插在传统的分析进程中(Studies of the Free Art Expression of Behavior Problems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s a Means of Diagnosis and Therapy)。目前,艺术治疗逐渐展现出与心理治疗脱离的趋向,尤其是在实际操作中与传统谈话疗法的分离。比如Edith Krammer的创造性疗法,透过创作过程本身的动作、图画来做象征性交流。
Malcolm Learmenth提出,心理治疗理论并不能完整地解释艺术治疗中的一些重要因素:如何和为何要建立安全的创作空间,见证创作的过程,对言语交流的依赖有可能会让治疗师忽视艺术创作和作品的独特性和可靠性,艺术治疗可以从艺术世界而不是心理治疗理论中获得更多的觉知。艺术治疗师有必要挣脱谈话疗法的禁锢,创造出全新的、独特的及整合的艺术治疗理论(Towards a Rationale for Art Therapy)。Jones则完全从艺术治疗本身出发,在三个向度Analytical, Functional & Avocation解释了艺术治疗。艺术治疗的分析性是治疗师运用觉知能力和分析技术(自由联想和释梦等)诱发当事人的前意识意象来探究当事人心理的动力学性质。功能性是艺术创作自由展现的一种表达经验,透过对意象进行无意识的、认知的和语言的探索,帮助当事人解开自我禁锢的枷锁,获得深层的自我洞察能力。艺术治疗的爱好性是当事人不但在艺术治疗中获得全新的治疗体验,还可以学会如何绘画,建立自信心以及另一种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在所有的艺术治疗的取向中,这三点或而不缺。
舞蹈家Isadora Duncan曾描述过舞蹈艺术的三个层次:第一类舞蹈家用学究式的方式来构思,通过大脑寻求一种熟练精巧美妙的表现,在观众心中唤起共鸣,继而引起感官的反应,这类创作者更加注重技巧和规则,不认为艺术是感情的流露。第二类舞蹈家将自己的感情融化为作品,表达记忆中的感念,唤醒岁月里的悲欢离合,进而勾起观众的情感反应。而第三类舞蹈家却能够听到或看到心灵深处另一个世界的旋律和图象。在舞蹈中,“把身体变为发光的流体”,全然地让心中涌现的灵感来支配身体运作。在神力的驱动下,淋漓尽致地展开自己。如同在X光的照射下那样,“肌肉变得轻巧透明”(Isadora Duncan’s Lecture on Dancing),不同的是人的灵魂比这光线更轻盈。由此,艺术创作应当有三重境界:技术的、情感的和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