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ANA 于 2014-8-6 16:14 编辑
首先,让我们感兴趣的自然是,对移情的强迫性重复与对阻抗的强迫性重复的关系。 我们很快察觉到,移情它本身仅仅是重复的一部分,并且重复是一个被遗忘的过去的移情,这个移情不仅是朝向医生的,也是朝向现在的情境的其他方面的。因此,我们必须准备好,不仅在他的个人的对医生的态度中,而且在其他的每一个活动和那时候占据他的生活的关系中—--例如,在他的治疗期间,他坠入了爱河或者承担一个任务或者开始一个事业,去发现病人屈服于强迫性重复,这个强迫性重复现在替代这个冲动去回忆。
阻抗扮演的角色也是容易识别的。阻抗越大,它就会更广泛地替代回忆用行动表现(重复)出来。对于这个思想,在催眠的状态下出现的、对已经遗忘的东西的回忆与一种阻抗被完全放在一边的状态相匹配。如果病人在一种温和的、不做判断的、积极的移情的保护下,开始他的治疗,那么,他最初可能像在催眠状态下一样,去探究他的记忆,同时,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由疾病引起的症状本身是沉寂的。
但是,如果,当分析家开始(分析),移情变成敌对的或者过度热情的时候,因此,在需要压抑的时候,回忆马上给行动表现让道。从那开始往前,阻抗决定了将被重复的材料的顺序。病人从过去的军械库中拿出武器,用这些武器,他对抗治疗的过程来防护他自己—这些是我们必须从他那里一个一个努力夺取的武器。
我们已经了解到,病人用重复替代回忆,并且在阻抗的条件下产生重复。现在我们可以问,实际上什么是他重复的或者用行动表现的东西。答案是,他重复每一件已从被压抑的东西这个源头进入到他明显的个性中的东西—他的抑制、不能胜任的态度和他的病态性格特质。他也重复他所有的在治疗中的症状。现在,我们能够看到,在对强迫性重复的关注中,我们没有获得新的事实,但是得到一个更广泛的视野。
我们仅仅使自己清楚这个事情,即病人生病的状态在他的分析的开始没有能够停止,而且我们必须治疗他的疾病,不是当做过去的一件事情,而是当做一个现在的压力。在治疗的操作的领域和范围内,一块一块地,疾病的状态被带出来,然后,当病人如同某件当代的真实的事物一样体验它时,我们必须对它做我们的治疗工作,这个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包含在对过去的追溯中。
回忆,就像在催眠状态中诱发出来的(回忆),只能给我们一种在实验室里开展实验那样的印象。重复,根据新式技术而在分析治疗中诱导出来的(重复),另一方面,它暗示着想象出来的一个现实生活片段,因为这个原因,它并非时常无害且无可非议。这个思考展现出了整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如此频繁而不能避免是什么?——“治疗过程中的疾病恶化”。
第一的,也是最主要的是,在治疗的最初阶段,治疗本身在患者对他自己疾病的态度中要带来一种改变。他(患者)时常甘愿感叹他的疾病,轻视它,就像对它毫无感觉,并且低估它的严重性。还有就是,他对疾病延伸出来的表征采取一种压抑的,鸵鸟政策。他用这种压抑来面对疾病的起源。 这就是说,可能发生的是,他没能正确地认识到他的恐惧症是在什么条件下发作,他不听对他强迫观念的精确描述,他没有抓住他强迫冲动的实际目的。而治疗当然不是用这些来助人。他必须找到勇气来将他的注意力直面他的疾病现象。他的疾病自身对他而言必须不再是不屑一顾的,而必须成为一个值得他与之斗争的敌人,成为他人格的一部分,它有着支持它存在的坚实基础,而在这之外,他必须得到对他未来生活有重要价值的事物。铺这条路的起点就是与受压抑的材料和解,而这些材料将表现在他的症状中,同时,对疾病状态的忍耐之地也能够被找到。如果这个对疾病的新态度强化了冲突,并且带来了先前的症状,这症状后来仍然不明显,那么我们可以简单地安抚病人,并(向他们)指出这些情况是必要的,而且只是暂时的恶化。并且人们不可能去战胜一个根本不在场的或是不在(攻击)范围中的敌人。(那么)然而,抵抗物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这个情况,并且将许可证肆意发给疾病(将疾病合理化),它好像在说:“瞧,如果我真的给这样一些事物让出一条大道(让其大白于意识之中)。难道我将它们放入压抑中不对吗?”年轻人和孩子们尤其倾向于使通过关注症状的治疗工作所强加的必要性成为一个受人欢迎的借口,利用这个借口在症状中尽情享乐。
更进一步的危险来自这样一个事实:在治疗的过程中,新的、存在于更深层次的本能冲动,那些迄今为止还没有让它们自己被感觉到的冲动,可能会变成“被重复的(东西)”。最后,有可能,病人移情关系之外的行动在他平常的生活中对他造成临时的伤害,乃至被如此选中来使他的恢复的希望永久地作废了。
医生在这种情况下采用的策略,毫无疑问是合乎情理的。对于医生来说,以旧的方式回忆--在心理领域中的再现—是他坚持的目标,尽管他知道这样一个目标在新的技术下也不可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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