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子出生以后》连载37：你从小就有父亲(单身母亲)

安然

37 你从小就有父亲(单身母亲)

问：我提议您来谈一谈单身母亲。一位母亲写道：“我有个七个月的男孩。我担心缺少父亲会对他产生影响。是否该在将来填补父亲的空缺？孩 子什么时候会为没有父亲而感到失望？尽管孩 子并没有要求，是否应该对他谈谈他陌生的父亲，以便使他不觉得自己与其他孩 子特别不一样？在他成长的过程里，当他需要向男人看齐时周围只有女人是否会对他有妨碍？”

答：女孩和男孩的生活里都需要有男人才可能很好地成长。这位妇女没有任何男性亲属吗？

问：她没有告诉我。她说：“他日常生活里没有男人zo榜样。”

答：我对一个女人能够过一种不接触任何男人或夫妻的生活感到吃惊。

问：她主要是因为家里没有男性而给自己提出问题。

答：也许家里没有男性，但是，她儿子认识一些男人，他能见到有的大人和孩 子有父亲、母亲和兄 弟姐妹。将来，学校里的成年人和孩 子都会用男女双重形式向他谈论与性有关的事情。总之，孩 子不论男女，不可能带着自己长大就会成为另一性别的人、自已对异性的欲望是被禁止的这种想法成长。举这两个例子只是为了走近一个严肃的问题，也就是让她保持自信心，了解自己的价值，使家长能爱她，保证她受教育。

问：很多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来接触这件事情。这种想法可以理解。

答：要和一个由母亲在特殊条件下抚养的孩 子谈与他的生身父亲有关的真相，应该参考家庭姓氏，也就是孩 子在学校注 册时用的姓氏。通常，孩 子到上学时不了解自己的家庭姓氏。这个姓氏可能是他没有见过的父亲的姓氏，可能是先承认了孩 子，后来去世或是遗弃了孩 子(尤其是孩 子没有祖父母、伯父、叔叔来代替父亲的情况下)，还可能是母亲在孩 子还很年幼时就已经离婚，后来母亲再婚，或者恢复了婚前闺名。还有一种情况是，孩 子沿用母亲的婚前闺名(注：法国已婚妇女随丈夫姓氏)。再有一种情况就是母亲继续单身，或与另一个男人同居，孩 子管他叫“爸爸”，而孩 子沿用母亲的婚前闺名。总之，不管孩 子是男还是女，都应以户籍登记使用的姓氏为准向他解释生父的事情。

问：我想孩 子随母亲姓时，这个问题应该另当别论。

答：如果孩 子随母亲婚前姓时，wu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有可能以为母亲和外祖父或舅舅发生乱 伦。如果外祖父或舅舅是他的监护人的话，孩 子更有可能这样想。不给孩 子解释在他出生时依据哪项法律，根据他生身父母之间的关系给他规定了这个姓氏，或迟或早都会影响孩 子的语音发展、情感生活或社会生活。在孩 子的成长过程中，母亲或家庭成 员应该反复对此问题作出明确的解释。总之，应该让孩 子了解决定自己姓氏的法律。假如一位单身母亲的女儿或儿子随母姓，而且在没有男性的家庭中成长，孩 子很有可能成为母亲的象征，就像一个单性生殖(也就是只有母亲)的孩 子。这是个谎言，孩 子会受到彻底的不真实的影响。此外，假如母亲死亡，孩 子的生存就不能得到合法保障：他对这个可能出现的问题感到优虑，没有安全感。每位单身母亲都应考虑到在自己死亡后谁来养有孩 子，并把事情告诉这个人。目前，没有母亲(或父亲)家庭的孩 子的生存缺乏安全感这个问题还没有为人所知。我曾经见过有些孩 子从五岁起就对与生殖有关的问题产生了神经质的焦虑。父母死亡这个问题对五岁以上的孩 子就不可能避免了。上述孩 子由母亲单独抚养，不敢和母亲谈论这个问题，因而毫wu答案。其实，母亲已经考虑到可能出现这种局面，但在此之前从未和孩 子谈过。孩 子由于焦虑，因而产生神经质的退步。

我们还是来谈谈姓氏的问题。在今天这个具体的例子中，单身母亲的环境中都是女性，她应该把孩 子出生的情况告诉儿子。如果可能的话，不管当时自已和孩 子生身父亲的关系如何，母亲一方也不要产生负罪心理或奉献心理，不要指责孩 子生父的人格。不管母亲为了尽到自己的责任曾经遇到或将要遇到多少困难，母亲至少体会到了生育并热爱自己孩 子的喜悦，这份喜悦应该归功于使她zuo了母亲的那个男人。尽管如此，她愿意和自己的孩 子进行交流，zuo得很对。应该告诉孩 子：“你和别的孩 子一样，你也有生父。但是，因为我没和他结婚，所以你没见过他。”同样，如果和母亲一起生活的人不是孩 子的生父，但共同监护孩 子，即使孩 子不问此事，我认为仍然应该较早把事情告诉孩 子，也就是说，最晚在孩 子入学前。

问：关于在谈姓氏问题时，怎样把生父的情况告诉孩 子，就是这样。除此之外，作为您这样一位专家来说，一般情况下，会对父亲不在身边的事情作出如何反应？

答：您是指单身母亲的孩 子吗？所谓“一般情况”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取决于母亲怎样和孩 子讲他的生身父亲，她怎样爱那个人，她在情感生活中怎样和身边的男性相处，以及她的孩 子和这些男性的关系。在这个例子中，这位女士拒绝嫁给孩 子生父，她应该给孩 子看那个男性过去和自己有来往时拍的照片，告诉孩 子有过此人。同时，通过母亲自己小时的照片，告诉孩 子自己也有父亲，也就是孩 子的外祖父。如果孩 子某一天看见一位男士后说：“我愿意让这位先生zuo我爸爸。”母亲可以告诉他：“你看，你的心目中有一个父亲的楷模。”如果孩 子是个男孩，母亲可以告诉他：“要zuo一个像他那样的好人，就全看你的了。”假如孩 子自己是白种人，但他选中的是一位黑人，母亲应该对他说：“不对！你永远也不会变成黑人，因为你的生父是白种人。”如果孩 子本人身材修长，但他看上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先生，母亲应该对他说：“不对！你可能会长得很高，你的生父个子就很高，你现在和同龄孩 子相比已经很高了。”这样，母亲通过讲述身体情况，在不否认孩 子生父真实情况的前提下，给孩 子介绍些例子，运动员、电视人中有相当多符合条件的作例子的人，孩 子肯定很感兴趣。

母亲还应告诉孩 子，因为和自己共同生活的人，孩 子不叫他为“爸爸”，所以这是一个特殊情况，但是，孩 子可以选择男性给自己提建议，在孩 子遇到母亲不能解答的问题时，可以为他作出解答。单身母亲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自己不能向儿子解释。她可以告诉儿子：“你看，我是个女人，小时候也没有zuo过男孩。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其实，在最传统的家庭里，由于得到了父亲的支持或放任，儿子习惯于过多地参考单身母亲的意见，所以，所有男孩的母亲都应该这样zuo。

安然

问：母亲不应代替父亲，对吗?

答：不是“不应该”，而是“不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需要得到为人纯洁的男性监护人。单身母亲已不是完全的女性，她最好的情况是“中性”人。单身母亲可以在司法道德教育方面对孩 子负责，但不能对所有问题特别是对男孩情感方面的问题作出答复。她要作出回答的话，就对孩 子的敏感性干预得太多了。母亲要对孩 子说：“这些都是男孩 子的事。”她还应该建议孩 子去问自己的某个男性朋友，或者孩 子的某个已婚舅舅。如果孩 子问的是一位已婚女性亲戚，她完全可以自己不作答复，让孩 子去找自己的丈夫，告诉他：“他会比我作出更好的回答，因为我和你妈妈一样，我也是女人，我没有男人的体验。男人小时和你一样，都走过了从儿童到少 年的历程，也都遇到了男性会遇到的问题。”同样，和母亲一样从未见过男性的女孩 子不可能向她坦述自己在男孩 子面前感到的激情。孩 子感到母亲失望了。如果告诉母亲的话，就说明自己还是依赖母亲的小女孩，她把母亲当成一个孤儿大姐姐。


问：所以，抚养没有父亲的孩 子非常困难。

答：肯定是这样。但有的女性很好地克服了困难，她们不隐瞒真情，尽可能地继续自己作为女性的感情生活、性生活，同时又有工作，接触社会，不把自己封闭在孤独中，鼓励孩 子和同龄孩 子交往。母亲不向孩 子隐瞒困难，不把孩 子封闭在焦虑和占有性的溺爱之中。


问：这个计 划对单身女人是很不容易的。

答：可能吧。但是你们知道，如果说单身母亲抚养的孩 子在性精神卫生和感情发育方面有困难的话，在很多情况下，独生子女或年轻寡妇最小的孩 子，以及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家都不愿意帮助的孩 子，困难不比他小。

对于从未见过或很少见过已故父亲的孩 子来说，母亲把已故丈夫理想化，这种zuo法和不让孩 子知道谁是自己的生父、谁是父母亲的朋友(总之，就是给孩 子生活带来意义的那些人和事物)一样有害。被寡居母亲理想化的父亲对儿子是非常沉重的。

这里，我们又遇到了说话的问题。母亲生命的存在首先通过怀孕和由此而带来的责任感体现出来，其次，还通过她与孩 子的教育有关的全部言行体现出来。父亲只是象征性地存在于妈妈的话语中。所有在父亲生前见过他、并很爱他的人，都可以给孩 子作符合真情的描述。只要在可能的情况下，母亲都应抑制住自己的失望，允许孩 子和这个人会面，这个人没有自己那样的原因来忍受没有结果的事情。

我向您重申，单身母亲抚养孩 子的方法，首先要把孕育孩 子的真情告诉他，因为他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此。其次，从孩 子很小起就以两种性别的成年人为榜样，母亲本人在他们面前确立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同时鼓励孩 子根据自己的意愿在自己相识的人中间进行选择。孩 子由于没有父亲，家庭环境变得非常狭窄，因此，孩 子在家庭成 员之外有自己的榜样是很重要的。

此外，如果母亲离家或去世，父亲单独抚育孩 子时，情况同上。
  
问：我们还接到了另外一封信，单身母亲** 养了一个越南妇女和美国黑人士兵生的孩 子，孩 子的父母都死了，他当时十个月大。这位女士说孩 子非常可爱，她没有什么问题，但觉得他没精打采，不够厉害。她说：“他已经受到了和他的肤色有关的种种非议。”

答：首先，“不够厉害”是针对谁和什么事而言？她为什么说有“非议”?别人对孩 子说：“你不是中国人吗？”那么，母亲为什么不把孩 子生身父母的事情告诉他呢？我认为她那样zuo就对了，而且，她应该告诉孩 子，幸亏有红十字会(情况可能是这样)的帮助，自己经过申请才终于获准照料他，他的亲生父母如果知道孩 子在法国得到有能力的人的抚养一定会很高兴。别人向他提与父亲有关的问题时，孩 子应该能够作出回答。如果妈妈把孩 子生身父亲象征性的存在告诉他，孩 子不会失望。他可以像别的孩 子那样说：“我自己的父亲在越南战争中死亡了。他是一个美国士兵。”他的父亲是个黑人士兵。美国士兵中有许多人是黑人。妈妈可以让他看当时报纸上的照片。我认为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也要把亚洲混血儿的特征告诉他，把他越南血统的生母在战争中死亡的情况告诉他。


问：这位女士在信中说：“我怕他难过，或者与我纠缠不休，尤其是他没有祖母。”

答：不会。如果妈妈能和孩 子沟通，他就不会难过。这位女士在世界上也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周围有男人，也有女人。孩 子会在这些人中间找到生活的楷模。我想她一定会zuo得很好。但我非常理解有些单身母亲给自己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位母亲zuo得很好。如果将来她遇到问题，她可以请一位男性心理学家负责孩 子，把自己曾用女性声音给他讲述的事情向他重复，使他能够听到男性的声音给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帮助他接受命运。


问：第三种情况是，一位女士和男友已经有了一个孩 子。经过男友的同意，她决定过独身生活，完全承担孩 子的抚养和教育。她出生在天主教徒家庭，她在考虑，尽管已经不信教了，自已是不是应给孩 子洗礼。她还补充说：“给我孩 子找一位教父、教母不好吗？特别是让没有父亲、几乎与男人没什么接触的孩 子扩大情感联 系不好吗？”

答：我不知道先于孩 子本人而扩大情感联 系的zuo法好不好，但是万一孩 子母亲发生 意外，有朋友承担孩 子的抚养，这件事肯定是对的。如果孩 子能有成年人或熟人zuo教父、教母，zuo他接受教育或生活中发z生 意外事故的保证人，这对母子二人都是一个安全保障。我认为这点非常重要。如果母亲想为孩 子找一位教父、教母，应该找和自己关系较为密切、并与自己对事物持同样观点的一对夫妇，他们也同意把这件事定为一个小小的节日，这事可能要等孩 子稍大些再zuo，母亲可以kai始和孩 子讲愿意zuo他教父、教母的人，可以选在他一岁生日那天搞一个庆祝活 动。他的教父、教母可以出席，孩 子可以了解他为什么管这两个人叫“教父、教母”。他们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可以信任他们。


问：母亲不知道是否应在家庭成 员中亲近的人或别的地方选择这两个人。

答：人们习惯在家庭内部选择孩 子的教父、教母。我认为特别是对于父亲那边没有亲戚的孩 子来说，在母亲近亲那边重复已被法律接受的分担责任关系，这种zuo法令人遗憾。zuo孩 子的舅舅、姨妈已经可以了。最好选择家庭成 员之外的人zuo孩 子的教父、教母，不要太年轻。有时习惯zuo法是选择比孩 子大几岁的人。我认为最好选择成年人，尽量和母亲年龄相仿，或者是稍微年轻一些，并能严肃履行职责。因为母亲独 立承担抚育孩 子的责任时，她能有下列想法是严肃认真的：“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应该有另一个人接替我来教育孩 子。”

至于给孩 子洗礼的问题，听起来母亲似乎已经失去了坚定不移的信念，为什么还要洗礼呢？最好支持将来孩 子自己作出的选择。我要补充说许多受过洗礼的孩 子并不了解养父、养母应对他们承担的宗教责任。孩 子在洗礼盆前是否有教父、教母，不取决于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接受应对他履行的责任。然而，zuo教父、教母的意义正在于此。如果孩 子真的有了教父、教母，他就应该有所了解。当然，孩 子一岁时，母亲不能向他解释。但是，孩 子成长过程中，到了两三岁，特别是五六岁时，就应该重申这件事情：“我们为什么选择了这位教母？”因为她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母亲发生 意外，她就要代替母亲。教父的作用就是代替孩 子缺少的父亲，他要对孩 子提出好的建议，孩 子遇到困难时，教父要帮助他，直至成 人。

快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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