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子出生以后》连载23：懂另一种语言，接纳新父母

安然

23 懂另一种语言，接纳新父母

问：我们来讲讲养子和养父母。一位女士** 养了两个孩 子，一个九岁了，另一个(也就是我们重点要讲的)是个越南孩 子，1975年4月底来到法国，当时他六个半月大。他一不高兴就痉挛，昏倒不省人事，他的养母吓坏了。这种情况在他六个半月和九个月之间发生，比如奶瓶里的奶快喝完时，孩 子就剧烈痉挛。您对此如何解释呢？

答：这个孩 子被** 养这件事本身给他带来了创伤。他经历了战争，本来他是个嗷嗷待哺的婴 儿，突然间被迫离kai了母亲的怀抱。战争正在他身边进行，这一切都留在孩 子的记忆中。我对此一点不感到吃惊。六个月的孩 子已经不小了，他非常熟悉自己母亲的味道，熟悉她的声音，熟悉越南语的声音。这一切可能都被他母亲的死亡，总而言之由于他来到法国而被突然打碎了。当然，孩 子的身体重新找回了生存的安全，但他象征性的生命被完全改变了，并在裂痕中完全停止了，他乘飞机来到法国，“遭受”了第二次诞生。可以说，这件事给他带来的记忆就像是“胎儿生命的延长”，也是一次断裂，也就是非常具有创伤性的第二次诞生。他有些发育迟缓，我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他像一棵蔬菜一样被移植到另一块沃土里，现在，他有必要重新经历愤怒，这完全有必要。这些愤怒和痉挛就是孩 子为了完全忘却自己所经历的悲剧事件的痕迹而获得再生的ban法。

问：目前，孩 子已经两岁了，不愿意保持大小便清洁。他不愿意妈妈给他换掉脏尿布，好像这些东西都属于他，自己不愿意失去，好像这些东西能唤起他和越南生身父母共同生活的记忆一样。

答：恰恰在他的体内突然涌现出对自己在六个月之中熟悉的生母的需要。而在他讲法语的象征性生命中，他还不到两岁，甚至可以说他还没有一岁半，因为他还需要时间来通晓另一种语言，适应新环境，并接纳新的父母。孩 子至少要三至五个月zuo到这些。所以，应该把这个两岁孩 子看得比现在小九个月，甚至小一年。至于语言方面(不仅指说话，也包括情感反应的方式)，他至少比实际小九个月。

现在，谈谈生气的问题。这个婴 儿在生命的最初几个月里生活在嘈杂、令人焦虑的环境里，甚至有些时候得不到喂养，他身上携带着战争的印记，生气就是他再现与生母在一起的时光的一种方法，他的养母怎样才能帮助他呢？可以对他解释说：他已经能听懂法语了。小时，他的生身父母在战争中死亡或失踪了，他成了孤儿，所以才来到了法国，才有了现在的家庭。即使孩 子不明白，对他反复讲述后，他也会听懂，至少可以就为什么生气作出解释：说明他精神受到了创伤。孩 子生气时，大人千万不要为此恼火。要对他说：“是啊，我明白， 你小时经历了战争。那些记忆现在还没有消失。你需要宣泄。”

问：别人发火要打他屁股时，这个男孩的态度非常令人吃惊：他会笑起来，别人觉得惩罚对他没有产生影响。

答：不对，父母对此作出的解释是什么都对孩 子wu所谓，这种说法不对。他生活在一种高度神经质的紧张状态中。对他来说，笑与哭都可能简单地成为同一件事，只是他紧张情绪的宣泄。他处在压力之下，就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也许是因为他感到很自豪。千万不能羞辱他。我认为孩 子生气时，最好先把他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低声平静地和他说话。他的脾气发过后，再把我刚讲过的话告诉他。

问：这种情况下应该怎zuo呢？和孩 子交谈？对他解释外部局势？

答：对。可以用这样的词语：生身父母、另外一个国家、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家等。有些小孩曾经被送到哺乳室，和其他孩 子一起生活，几个孩 子由一个成年人共同抚养。他们的养父母发现他们根本不希望和成年人在一起，为此感到很吃惊。相反，周围有五六个孩 子喧闹，他们感到很kai心。他们并不需要温存、爱抚。所以，可以说这就是习惯。也可以说，孩 子生命最初几个月的经历给他们留下了印迹，类似于已经熟知而令人放心的生活方式，并被贮存在录音带上。这点通过令人愉快或令人不快的行为，通过有些不合习惯的行为表现出来。我认为如果父母能给他们作出解释的话，孩 子自己会更快地找到答案，这种情况会有所好转，因为和养父母需要接纳孩 子一样，被** 养的孩 子也需要接纳养父母。

问：有很多异国通婚夫妻，比如德国丈夫娶了法国妻子，或是法国丈夫娶了德国妻子，等等。一位德国妇女的丈夫是法国人，她向您请教一个在双语家庭里长大的孩 子，假如必须使用母亲或父亲国一方语言，而又非常清楚他们目前在法国生活，他是否会产生心理不平衡的问题。她还问在孩 子的成长过程中，是否会有某些特定时期，最好使用父亲或母亲国语言中的一种。但是这位母亲没有说明孩 子的年龄，我想他可能年龄很小。

答：也没说是男孩或女孩吗？

问：没说，但我觉得是个男孩。

答：我们知道胎儿可以听到说话的回声，可以听到父母的声音。肯定，父母过去和现在讲话都是交替使用法语和德语。他们完全可以继续这样zuo。但是，孩  子最好能使用同一种语言读完小学，直到能很好地阅读和书写。那时，父母可以根据情况对孩 子在学校使用的语言进行帮助。但由于母亲是德国人，所以，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不使用本国语言。如果她需要掩盖自然的说话方式、使用非母语的话，她就不会产生一个母亲对孩 子自然而然产生的直觉。

问：所以不会给孩 子带来问题，对吗？听您讲话时，我想到一对异国夫妻。他们的小女儿可以用两种语言流畅地表达。起初，她讲的话莫名其妙，wu法理解，后来，她创造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就是说，对她来说，某些人属于德语世界，另一些人属于法语世界，她从来不会用一些人的语言去回答另一些人的问题。

答：这样zuo为什么不行呢？她很机灵，这种zuo法很正常。但有一件事要补充：孩 子近两岁时，假如他一种语言学得非常好，被带到另一个国家去，应该对他进行帮助。通常，当他停止讲第一种语言时，要重新对他讲这种语言，经常唱小时候唱过的歌，通过简单的方法逐渐把他引入新的语言：“在这个地方，这个词应该这样说。”孩 子和父母之间的交谈可以像以前一样进行，孩 子是和小伙伴、小朋友一起时学习另一种语言的。

凡尘荼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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