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母亲酗酒越发严重,患者以一种更为关心、像母亲般的态度去对待她。在亲戚的催促下,10岁时患者最终被送到一家很远的寄宿学校。在那里由于自身社会地位的原因她相当孤僻,尽管学习成绩很好。 从那时起,患者记得第一次体验到强烈的羞耻感,与其觉醒的性欲有关——包括爱上一个女老师——在严厉的天主教寄宿学校里。在这所学校里,因初尝失败和被拒绝的自恋性伤害,她第一次出现了自杀企图。 M在离校后并没有回到父母处。她开始学习社会学。此时,她常感到混乱和迷茫,并开始酗酒和乱交。在学习快结束时,她与现在丈夫结婚了,因为“他真的很想要我”。 她一度从事社会学的工作,但在生完第一个孩子后,她放弃了工作,以便能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在第三个孩子满3岁且准备上幼儿园后,她在一个朋友的劝服下开了家小型的市场研究公司。但她却对这项工作不怎么真正感兴趣。由于酗酒以及对依赖的否认,她同这位女朋友有矛盾而强烈的关系。在工作中,她几乎是恐惧般地回避任何的自我表达。她虽有展现自己以获得认可的清晰愿望,但同时却又害怕在会谈、提升以及诸如此类在其事业成功上必不可少活动中的自我呈现。 分析开始前一年,M的母亲去世了。这增加了M的内在紧张感,抑郁发作以及先前提到的自杀企图。 精神分析开始时,对于这个病人,我有如下思路:“病人在小时候感受不到父亲或母亲的接纳和关爱。时至今日,她依然不明白父母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种原始接纳感满足的缺乏导致了其自我价值感和自尊的不足,这使得她永远都有一种不安全感。 除了与父母肢体互动的原始缺乏之外,天主教寄宿学校身体-敌意(body-hostile)的教育也导致其特具驱力-敌意(drive-hostile)的超我。只有在酒精的影响下,驱力才有可能突破限制——这也是与酗酒母亲的认同。因此,羞耻冲突,还有内疚情感冲突便成为M内在生活的典型特征了。与驱力冲动相近的情感体验,包括性欲望以及憎恨和愤怒,只有在意识解离的状态下才能付诸行动。这里破坏性的情感转而指向自己,以首先保护其免于内在空虚感的折磨,而这种内在空虚感源于对母性内射体的攻击。 2年前母亲的死亡——患者对此并没有感到痛苦和悲伤,导致其矛盾情感转向了原始客体。结果,破坏性冲动被付诸行动,患者体验到大量相关的内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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